看著你,閃閃發光:浦飯幽助
幽遊白書的主角,浦飯幽助。這人的行徑和感情都讓我相當的玩味。
幽助平時就是個破綻百出的普通人,但飛影藏馬這些心高氣傲的傢伙都想和幽助並行。即使這男的不能稱王,不能贏,飛影和藏馬在遇到要忠於自己利害關係還是幫幽助,都會毫不猶豫的選後者。我覺得幽助有呈現出一種品質就是,和這個人在一起,普通的事情都會變得特別有趣,世界閃閃發光。你跟著他,不管他要去哪裡,跟他在一起就是甘願。飛影是這樣,連藏馬也是這樣。
這種特質其實很超群。永恆的保有樂觀和創造力,善良及熱情。他跟著他就不會厭倦,隨時都想看他怎樣面對下一個人生的橫逆。我記得藏馬被拉到黃泉手下,小閻王遇見他,就說,你(藏馬)好像很樂在其中。藏馬就笑了,他說他非常期待幽助下一步要怎樣行動。我心想哎呀,是那個藏馬耶,對幽助期待這麼高呀?(笑)
這四個人關係之魅力在於,他們之間容得下許多關係。
好比飛影藏馬不會執著一定要和幽助在一起,如有狀況,這兩個人隨時會選擇最符合自己利益關係的決定。飛影和藏馬之所有各有各的獨特魅力,就是這兩人都不和人結黨成群,他們夠傲,一個人就可以成立。但遇到幽助以後,不自覺間,團隊成立了。對於這四個人的情誼,這四個人的團體,藏馬的態度是,「少哪一個我都不願意」。能讓四人中最冷酷的藏馬說這種話,可見以前真的沒有這種關係吧?飛影沒有。藏馬也沒有。可是在他們這麼漫長的人生中,幽助出現了。
面對幽助,樹用一個形容詞形容藏馬和飛影等人對幽助的感情,我覺得很貼切,就是「欣賞」。能夠遇到你所欣賞的人,那種心情真的是無法言喻的。會很謝謝你活著走到了這一步吧?謝謝母親把你生下來,活著遇見了他/她。那真的是非常非常美好的一件事。
魔界篇是非常精采的一個段落。
雷禪垮台,幽助走馬上任,飛影和藏馬都在注視著幽助,即使立場敵對還是看著他一人。難怪軀要說羨慕。軀羨慕幽助能夠得到這種感情,飛影的就夠珍貴了,還加一個藏馬(但只有讀者知道)。是時還在黃泉手下的藏馬,當時問手下(笑)如果黃泉和幽助開戰幫哪邊?酎、鈴駒,陣等人都在紙上寫下「幽助」的名字,藏馬隨後在紙上微笑寫下的是,「謝謝」。藏馬向所有人道謝。其實看到這段很感動,個人覺得,藏馬並非因為大家的想法支持了自己的心計,而說這聲謝,藏馬確實愛護著幽助,且程度並不比飛影要少。藏馬是以什麼立場向大家說謝謝呢?幽助毫無疑問也把陣等人當作朋友,那麼藏馬是以什麼立場說謝謝呢?其實沒有立場,可愛護,且確實引以為傲。那是像父母親看著孩子的心情。孩子在外面給人肯定了,父母要講一聲謝,這聲謝是代替孩子本人說的。
幽助不是最強的。黃泉、軀再加上雷禪的老友一票出來就可以把幽助打到天邊變星星,但飛影和藏馬還是非幽助不可,「我跟隨你不是因為你有力量」,(你有力量我也有啊,且我相信藏馬和飛影不是看中幽助的力量),我想幽助是深深吸引他身邊的人的吧,他有一種特質可以讓別人覺得跟著他,人生就值。
漫畫篇最後一個事件,引爆審判之門,有一格讓我看了很溫暖。幽助說要是按錯按鈕他會對著大家(因他而死的人)下跪千百次,在他自言自語說真沒用啊我連這個都猶豫的時候,幻海來踢他的館,那一格中,小閻王和飛影氣定神閑的插著手,在幽助所看不見的地方。他們等。
在戶愚呂篇,小閻王是不和幽助生死相交的。他對於自己賭上性命一事後悔。但飛影的態度當時就很硬了,戶愚呂要來殺桑原,藏馬問飛影決定如何,他不是剩沒多少妖力,飛影就說開玩笑,「要幹」。和藏馬同,飛影一樣維護這個群體,有人要來對夥伴動刀,飛影拼死也會和對方槓。
可我覺得這個生死以之,不是「我為了你」,我因為你所以怎樣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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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閻王、幻海和飛影,漫畫篇的審判之門事件,最後都陪在幽助身邊,撇除小閻王,幻海和飛影真的是一路上最照顧幽助的對象。
幻海不用提她對幽助的盡心,我覺得特別是飛影,飛影一直是非常照顧幽助的。比如四聖獸篇面對憤怒的幽助,飛影擋他,説你的力量留在最後用,養植人類不用你出手。幽助在對仙水的前哨戰,看見暴躁的幽助,飛影一拳就呼了過去,在飛影照顧得到的範圍,飛影一直是最平衡幽助的。就幽助抓狂開始破壞大局的時候,都是飛影在關鍵時刻把他救下來,讓幽助完整,讓幽助不要損耗到元氣。難怪飛影在得知幽助粗心被海藤抓走,會氣得大罵,「死了又怎樣!我才不要老是照顧他!」(喔飛影你也終於承認你這麼好媽媽了嗎A_A)
這麼照顧幽助,也是最放不下手的吧?假使不在意的話,就不會這麼生氣了。不期待這個人的話,就不會有失望和懲罰。
這樣去問飛影,他一定打死不會承認。可是幽助對飛影來講確實很重要。飛影為幽助做的所有事,包括在幽助決定要按按鈕,飛影早就在一邊等,我覺得這個等待,會是飛影所感激的。他有一個對象可以這樣付出。他會這樣做也不是為了幽助好還是什麼的,飛影想的很單純,他就是看著他(幽助)。
愛一個人不就是看著他?(笑)
難怪軀要羨慕了。
幽助特別,真的是一個強悍的人,在於,他不但能夠安於現狀,還能夠自得其樂。你給他一個國家,他給你搞解散,大家都覺得他待在魔界是最有利的,這裡他有地位有名聲有夥伴,但是他偏偏不留,回了人界擺路邊攤賣麵。
我每看一次幽遊白書,都會驚訝,會感嘆,這個人的熱力和善,難怪飛影藏馬惜之護之,因為這樣的人這次要沒有了,以後就不會再有了。就像要按錯按鈕,人生就沒有了。小閻王和幻海就算了,連飛影都跳,是因為就算能活著,沒有幽助的世界,是那麼無趣的吧。「我活著,但是能讓我激動甘願的人,沒有了」,而這種人不是那麼容易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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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遊白書裡頭,我最喜歡的人始終不是幽助,至少當年,我貌似特喜歡藏馬,可是我對幽助的感覺就是,印象深刻,並且難以忘記。當我必須要做個了結,回頭寫幽白同人,所有我最想要寫的,就是牡丹看著幽助的感情。我對這件事不明白。自然原作裡面看不到幽助和牡丹有什麼特別的,可是我心裡頭的那個牡丹,確實對幽助懷有深厚的感情。
我和同好灃樣討論我的個人同人創作《那日平旦》,她跟我說:
在聽到幽助那一聲「牡丹──!我表現的很好對不對──!!」在看到幽助那明亮地像把刀的笑容時,牡丹無法不哭。
說實話,我並不清楚那份使得牡丹流淚的情感究竟是什麼?該如何稱之?
可是順著文章一路讀下來,卻也莫名地覺得:若我是牡丹,也會想哭。從最初認識,一路走來到現在,種種的感情、層層的牽絆,守著這樣耀眼的一個人,看了不知幾次那樣明亮的笑容……對於浦飯幽助這人啊……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苦笑)
於是我也理解了,為什麼想寫這段感情,是因為我疼他。像幽助身邊的人一樣,我確實非常的愛護他。
我回灃樣說:
寫文章時,我就在文章裡,看不見文章。可這篇寫出來久,我脫離了,終於可以看見它,而我三年後回來看的結果,就是體認到了牡丹的愛。我重看那日平旦,看牡丹對幽助的感情,事實上,腦海第一個蹦出來的感想就是:牡丹確實很愛他(幽助)。真的是深愛於他。
確實對於幽助這樣一個人,我們「拿他沒有辦法」。我最愛幽助也在於,他一直是那個「可惡的不管在什麼場合都有辦法自得其樂的孩子」,人最可貴的品質,其實就是活在當下,這點幽白很好的演譯了。
而我這樣疼愛幽助,唯一能夠和我的感情合拍的對象,就是牡丹了。我終於理解為什麼是非她不可。我跟灃樣傳達:
「就牡丹而言,我覺得她最感到親切的,其實會是在中學樓頂,和桑原,幽助解釋任務,那時她是參與者,是個有能力幫助幽助的人。藏馬和飛影來後,其實就完全的取代了牡丹的作用,甚至比她更有能力,牡丹不是一個會跟人計較的人,可幽助需要她,確實是在藏飛出現以前的。而那時兩個少年還是不良少年,而她是個大姊姊。」
懷念幽白,是因為本身裡面這麼多精采的角色和情誼。不過最後讓我下去寫文章,還是因為這主角,這個胡來一氣的、做什麼事都沒有辦法取勝的主角,而幽白已過去了十年,我終於理解自己為什麼對他難以忘懷。因為你,真的是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