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霜》得到的評論

有兩位讀者指證了我寫友藤文《星霜》的不佳處。今天看到,開心得想跳起來,所以連同當年(?)焰的回覆一併記錄著。

白山公子提到《星霜》的不佳處如下。
「我們要看的是遙久時空同人,不是什麼仿源氏物語仿陰陽師的怪東西(宵行的星霜如果把學陰陽師裏面寫的東西都拿掉,整個文分數至少往上拉30分)。」

讀者冷傲真回:
「不覺得宵行有學到陰陽師,憑我的認識也看不出哪里時代不對。
我坦白說,宵行的星霜如果說有失誤的地方,都是人物。
多出來的安倍晴明,多出來的安倍泰明。
然後,該寫她父親的部份沒有寫。
我覺得他的認知(態度)會是你描述長大藤姬的重點。
整篇文定調的一筆,如果是少將去土禦門夜訪藤姬,那個雨夜就有意義。」

宵行:

終於等到了啊,笑。

少將是少將,少將的部份很流暢,有人味,活生生有血有肉,
藤姬的部份,我已經提過了,還是有點浮。
晴明的部份恰如其分,很遺憾的是泰明有點像八卦記者。
觀察的意義對泰明來說、對觀察物件的意義對泰明來說,很浮。
用他來作為描述點,他知道的太詳細。

小說概論裏面的視角問題,不是「第幾人稱」的問題,
而是「所知」的問題。

同樣第三人稱,或許我們可以是「全知全能」或「側面描述」,兩者不同。
讀者或許站在藤姬面去理解,或許站在少將面去理解,或許站在旁觀者面去理解,
或許站在全知的神那一面去理解,或是泰明、晴明。
但如果要從「知道這邊這一部份」到「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的轉折或許必須注意。
橫亙全文的視點不做轉換,不是優與劣的分別,流暢度跟視點是兩回事。
同樣都是第三視點,細節也有差異。
舍人的觀點往「泰明所得知」的部份跑,而泰明不應該知道那些。結構上或許需要分離。
鼎公曾有專著提及,林公亦然。

當然,現代流行小說不是這麼看的,
現在誰知道王鼎鈞是誰?誰知道林語堂是誰?笑。
只是我的感覺而已。

刻意避開文藝腔與否,我沒有任何意見。
但這篇文的文字依然華美燦然。

文字沒有好壞,我只能說,這篇文章的文字華麗的相當適合、順暢、優美,亦即,信達雅。

綾儒語2007.08.23

*

找曼陀看文章,她總是(比較仁慈的)不會指證我文章的架構,或者人物方面的處理,對於細節和使用詞彙才會給予意見。這方面我很感謝自己有個親切美麗的小老師在自己身邊。因為我知道曼陀看文章的習慣還有她喜歡的配對類型,所以也不會要她評論我筆下的友藤怎樣,雖然在要求她指證缺失時她說很多了,我聽著也就知道她的反饋了。可以說我寫平安朝文章一定會對外連接著曼陀,如果不去接她我就會死得很難看(爆)

至於綾儒語,比較會跟我講人物限制的問題。基本看來我的架構應該勉強過得去,還沒被打過架構,剩下的就是操作人物,還有寫人物上限/人物互動的問題。可以說是最根本的問題。(爆)

之前綾儒語在線上跟我提,她沒有評論我寫的友藤文章,比較欠缺正式的評論。我就說沒關係啊,妳給我的已經夠多了。就是我常會找她討論人物的材質,情境下某人會怎樣,這些比較需要鑽研的東西,可以說是人物的血肉,我會想要請教她這位總是挖人物挖得很糾結的人,給我一點意見。因為我自己研究友雅我也研究得很挫敗了。都很想直接剪個月亮給他然後告訴他「這就是桃園鄉的明月唷(加愛心)」,你已經不用再找了。我愛友雅,我會希望更告訴他或者圓滿在我心中的那個他,給他一個地方,讓他哪裡都不用再去了。我會很希望給他「善終」。

這樣看起來,寫遙久文章的我非常幸福。因為不行了還有這樣厲害的人讓我糾纏,比寫其他文類一個人單打獨鬥還要幸福吧?寫文章是很孤獨的過程,海明威說如果失去了這個孤獨,一個文章也就失其精魄,我雖是那樣認同的,但是寫同人文還可以跟同好交流,那是我的原創沒法得到的。有人可以討論給自己意見都是很寶貴的事。我這樣感謝著。

話說回來,就是白山公子和冷傲真兩位提到的星霜的缺點。連同綾儒語三位,評星霜的缺失都很犀利。我個人真的很高興,就是我自己認為有操作不當的點,除了綾儒語外,還有人「肯定」這個缺失。總之這應該是最近讓我最高興的事了,應該可以讓我快樂好幾天。(撇除某翠的申請作妹妹告白外)

感謝以前指證我的人,(雪菲主席的恩情我一直記著),也感謝現在指證我的讀者。如果說我能有一點進步,是各位不嫌棄。是我從各位身上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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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留言

  1. 那啥,其實我會覺得,
    你要刨「宵行的友雅」,《星霜》比較值得你去刨。

    因為這是你第一個思考出來的完整版友雅,
    而且你推翻過又重新建立(推翻的幅度還很大)。

    這也就是我不太敢亂講話的原因。我講來講去都把友雅跳過去。XD
    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個友雅跟我認知裡面宵行的友雅很相近了,
    另一個原因是,我不能去動搖你的根。

    就像安琪莉可的克萊維斯一樣,我是從聖地叛逃到平安京的,
    如果不是因為克萊維斯整個碎裂了,我連正眼也不會多看翡翠一眼。
    我的紫水晶已經破裂了,這個是所有(我的)安琪莉可同人的根。
    根沒了,什麼都沒了。這個傷害不亞於失戀。(←某不良教授語)

    做為一個基礎,這樣的意思。

    枝枝節節的硬傷我是不太在乎的。
    一開始因為對原作不夠掌握,翡翠被我從伊予搬到淡路去,
    可是他的型有一個輪廓出來,這個輪廓我確定是我自己的翡翠,
    只要有這個型,哪怕被我搬到蝦夷去,都還能繼續下去。

    然後這個概念我應該很少跟你提:就是我抓幸鷹的感覺。
    因為翡翠被我賦予太多不必要的意義,
    所以這個翡翠雖然是我的翡翠,確非他人能接受的翡翠。
    除了我自己自首被我自己代入的幸鷹以外,大部分都比較能接受幸鷹。
    認為幸鷹寫細了(原作對他很片面),但沒有偏離原作。

    可是我沒有去抓過幸鷹……XD

    就是說因為這兩個人原作上緊密相連,
    所以我抓翡翠的時候,幸鷹自己跑到我懷裡來蹭,這樣的感覺。
    我想這會不會有助於你抓鷹通OR一條OR琵琶名家OR戳臉女子……
    (抬頭往上……少將大人您的『可能性』真寬……)

  2. 妳的建議很受用,我就收下用了^_^
    寫星霜的友雅時,我還沒有去分析過友雅耶。看到原作,認為這樣的男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非常主觀的直接寫進作品,如果說星霜裡面的友雅值得繼續周全,那這個友雅會比漫畫版的還要可怕耶冏>
    ……到達連認知的我本身都不太想寫的地步(毆)

    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我嫌棄他,而是我的絕望。在絕望裡面可以書寫很多東西,但我會很痛苦。不過硬著頭皮也得在文章裡再愛他一次,而不是用理性看他,在分析裡遠遠的看著他,友雅無家可歸,我也會悲傷。

  3. 我寫百年的時候也沒有思考翡翠……(爆)

    但百年確實最貼近翡翠,
    尤其是他被我完全無視掉(除了春末有還給他1%)的避世特質,
    我一直想到崎人的《被「後設」了的崎路人》一文,
    當然我這時候想到的後設也不是正規的那個意思。
    約略有點精神分裂的感覺,我一面希望翡翠往西,一面希望翡翠往東。
    既希望有他的浮面,又希望他藏著的東西統統翻出來。

    我覺得「最初」應該就是這樣吧?
    帶有一點第一印象的感覺,而這個印象是很難被扭曲的,
    通常這個就最貼近自己預想中的角色原形。
    而在越寫越深導致角色很難處理,甚至回不來,
    可能要靠那個「最初」去救。

    我覺得《人生若只如初相見》一文中的友雅有點這樣的感覺,
    賦予太多東西,變得這個人顏色太深了。
    我會看不懂該文中的友雅。他站的位置是十字路口,每個方向都通。

  4. 妳說的我理解。大陸小說家王安憶有提過作家的處女作很重要,就是第一性的東西,也許不夠周全,不夠深刻,但是卻非常重要,完全是他個人的東西。我是同意這個講法的。

    就像我看過妳講妳的友雅,我很同意那樣的友雅,我個人也極度喜愛百年的友雅。但如果要我寫,我只能寫出《星霜》的他,因為他給我接收到的就是那樣。在《星霜》之後,我都是拉了一個距離在實驗友雅,而不是愛他……(汗) 但其實愛他才是最重要的。我後來察覺到這問題頓時覺得我這當媽的好狠=_=
    妳講到《人生若只初相見》的友雅被賦予太多東西,那個我是同意的,集中鑽,這個人就會變成比較沒有傾向性的個體,因為我用「理性」在寫文章,所以就是拆來分析,集中注意的結果就是那篇友雅我自己也覺得,雖然是一個「新」的他,但我沒有那樣愛這個他。我企圖太多了。因為沒有讀者反應,所以我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友雅究竟有沒有破掉 (友雅大人原諒我Oyz)
    我對那篇只能理解成,寫不好再加油。

    在寫文時我不會想到漫畫的友雅(汗)
    我接受到的就是看了漫畫然後在我心底存在的那個他,然後我直觀的寫出來。所以我特別感謝妳說這樣的友雅有血有肉,因為我真的是設計一個模型,然後去講一個「不符原作」的友雅給讀者看。如果有人能夠覺得他好,我也就安慰了。

    漫畫裡的友雅,是可以燃燒的。如同妳說,他可以燃燒。但是我那一位是不能燒的,沒有路讓他出來。妳說妳的友雅是缺的,但我那一位儘管是這副德性(?)也是完整的,所以我很難去處理他的問題,解開他,比我想像中還要費心力(遠)
    但是我到這種程度也不可能捨棄他,捨他先讓我死(遠)

    所以……我可以淚奔嗎(妳已經在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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