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白同人】然後呢?章二(CP:藏牡)
站在外頭的那個女孩子,穿著白底綠花的及膝洋裝,一頭仿如寶石顏色一般的頭髮扎成髮髻,那樣讓她感覺活潑,且百看不厭。她正倚在公寓的外牆邊,張著明亮的大眼看著四周的行人,藏馬見狀,嘴角微勾,他發現自己確實滿喜歡看著她每次現身百變的造型,以及毫無防備的單純氣質。
「牡丹。」
聽到聲音,牡丹立刻抬首,就見藏馬朝她這裡走來。
剛下班的藏馬一身白襯衫,袖口給他捲了起來,更顯他的男性氣息,這使她微微紅了臉,南野秀一之俊秀儒雅,男女通殺,她也不是免疫的例外。
「不知道為什麼,藏馬一出現就覺得很安心了……」牡丹看著藏馬,有些厚臉皮的咧開嘴角嘿嘿的笑著,她小跑步的蹭到藏馬身側,「剛剛小閻王都快把我給罵死了,說什麼時候了妳來找一隻貓,但是有什麼辦法嘛!我就是覺得找到永吉很重要啊──」
輕輕的托住她因為沮喪而東倒西歪的身子,藏馬感到十分有趣,甚至他目前的心情是變好的。
「但是這倒是滿像妳會做的事,」藏馬將托住她的手更穩的扶住她,話聲溫柔,「如果能夠見死不救,牡丹也不是牡丹了。」
牡丹聞聲淚汪汪的朝他看著,藏馬沒有想到她有點要哭的樣子,有些愣住,她捉住了他的襯衫,哭喪著臉說謝謝。
藏馬心軟了,他發現在這個女孩子面前,他很容易心軟,然後就牽就於她。之前在四次元大宅是這樣,救御手洗是這樣,現在也仍舊是這樣,有時他明知她說出來的並非好提議,以他個性絕對要否決,但他仍是答應了。南野秀一再溫和有耐性,還是擁有妖狐的底,面對戰鬥,他不可能浪費能量,選走不恰當的棋,但跟她在一起,他竟也選擇下出那並不精確的棋。
「好了,打起精神吧,現在妳終究是來了,」藏馬溫聲提醒,他的聲音聽起來,比自己所想得還要有耐性,「妳想要怎麼找永吉呢?」
牡丹抹乾眼淚,她說出自己的盤算。
「永吉是家貓,應該不會離家太遠,如果在外這麼久了,應該也會去找食物吧,附近的超市或者垃圾桶旁邊,我覺得都可以找看看,然後就是公園,公園也可能是永吉會去的地方,我覺得桑原可能因為慌張,沒辦法都找過,所以……」牡丹詳細說著她的想法,發現藏馬專注的看著她,一目不眨的,她突然止住話聲,「藏馬,有什麼不對嗎?」
藏馬微笑。
「妳的想法比我想像中還要好,很有計畫也很有條理。」
聽藏馬這麼說,牡丹的神情亮了起來,得到藏馬的稱讚呢,呵呵,女孩子喜孜孜的笑著,那笑容感染了藏馬,藏馬輕攬著她的後背,安慰似的拍著。
「那我們就照這樣的計畫去找吧?」
他們每來到一個地方,就兩人兵分兩路的去看,沒有搜索到,就再會合,移動到下個地方。
在天色完全黑下來時,牡丹找急了,藏馬拉住還想要去下個地點的她,話聲溫柔但十分威嚴的說,我們是該吃飯了,這樣的狀態下去找,沒有效率。
牡丹才驚醒似的看著藏馬,意識到現在天色已經黑了,才看到藏馬,一身白色的襯衫與西裝褲,西裝外套和公事包也還拿在他手上,她啊的一聲,又跑到藏馬身邊,很自然的伸手去拿他的外套。
「我幫你拿外套吧,這外套質料有些厚,這個天你再拿著也太悶了,」牡丹說道,取過他手上的西裝外套,「我覺得我也很需要現在抱著一個軟的東西,找不到永吉,我心裡慌,抱著你的外套當個替代也好。」
藏馬的眼神閃過一絲情緒,也許是天色,也許是氣氛,他開口說。
「如果是要抱讓妳安心的東西,不是有更好的選擇嗎?」
牡丹聞聲,抬頭看著藏馬,這個角度看去,看不清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牡丹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更好的選擇到底是什麼,她的腦子無法運作,見藏馬拉過她,靠向他的懷中,牡丹突然懂了,她的臉刷的一聲紅了起來。
「藏藏藏馬,這──」牡丹伸出手抵著他的胸膛,她實在沒有想到藏馬會這麼做,「太不好意思了啦!」
「我會覺得難過的喔,原來西裝外套比我更好,之類的。」
藏馬淡聲道,他似是也有點情緒,牡丹聞聲不管了,趕緊抱住他,沒有救到桑原的火她是很歉然,但她覺得現在救藏馬更重要!
當牡丹一股腦的撲向他,給她抱著,藏馬感覺自己是歡喜的,另一方面他感到了複雜,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什麼要說這些話,他是在使計沒錯,以這個女孩的個性,她一定會來抱住他,只要他這麼說,他被拒絕的機率非常低,藏馬自嘲,妖狐藏馬啊,你怎麼連感情也輸不起了呢?
感覺到藏馬聞風不動,也很安靜,牡丹也狐疑了,她想不出頭緒,直接問他。
「藏馬,你怎麼了?」
藏馬聽到牡丹這麼問,不作聲。牡丹也不逼他,就只是抱著他,直到他澀然一句。
「看來需要被抱的應該是我,真是太丟臉了。」
牡丹聞聲感覺有點生氣,她說,「需要被抱又怎麼樣,我可以抱你啊!」
藏馬聞聲有點想掙脫她,但牡丹不給掙脫,她拗了起來。不忍傷她,藏馬給她抱著,感覺這個讓他心折的快樂,同時也感受,他在要一個超過他可以理解的東西,他不喜歡牡丹只是因為他的威脅而擁抱他。但是這個,以他個性不可能說。
「藏馬,你怎麼了?」牡丹不死心的再問一次,她看向他的臉,「我沒有你那麼聰明,所以我只能問,找桑原的貓是很重要,可是我也不想要讓你餓肚子,你的感受對我來說也是重要的,你怎麼了?」
藏馬知道再這樣下去,他會風度盡失,他會變成妖狐藏馬,待在妖狐的狀態,會讓他講話更加直接,但他不想要。
他們站在夜晚的公園裡,四周無人,公園外圍有人經過,大概也會認為這是對正在談情說愛的情侶吧?
正當藏馬覺得牡丹會放棄,牡丹沒有放棄,當他低頭看她,她正張著十分明亮的雙眸,認真的看著他。
「藏馬,你說吧,我想聽你的想法。」
藏馬覺得自己有點被逼,但他並不討厭是她來逼他。
「如果妳真的要聽,我的確是想問妳,」藏馬也不掩藏了,「不論是誰說想要被抱,以妳的個性,都是會抱對方的,沒錯吧?」
「我是這樣沒錯,是都會抱的,但那也要看狀況和看人呀!」 牡丹有點明白又不太明白藏馬的意思,「但那怎麼了?」
藏馬深吸一口氣。
「妳先放開我吧。」
*
在走去吃晚餐的路上,藏馬就沒有再講過話。橫豎他是極安靜少言的人,但牡丹就是覺得哪裡古怪。她覺得藏馬也沒有生氣,但那種感覺就是怪怪的。
最後他們選了一間還有在營業的居酒屋吃飯。和藏馬相熟的老闆見他入門,再看到她,露出了既訝異又驚喜的神色,老闆招呼著他們在狹小的空間內坐下,邊嬉笑著說。
「秀一啊,八百年沒看過你帶過女孩子一起來啊,哎呀~~這可是很罕見~~」
藏馬打斷他,「先來兩份玉子燒。」
牡丹是遲鈍,但她再遲鈍,還是有她自己的聰慧。她知道不能在這裡問藏馬,索幸她是個沒心眼的女人,現在來吃飯,那就吃飯吧!
「我想吃雞肉井或豚肉的,藏馬也要嗎?」
她一邊接過藏馬幫她點的玉子燒,一邊問身旁的藏馬,轉頭看他的頭髮快沾到裝玉子燒的淺碟,她眼明手快的撈起他的赤紅頭髮,一邊笑著跟他說。
「可不能讓頭髮也吃飯,這樣就可惜藏馬這頭美麗的秀髮了。」
牡丹既親密又開朗的舉動讓藏馬心裡一陣模糊軟膩,他應了一聲,問她是要吃雞肉還是豚肉,他想點別的。見藏馬要代她點,牡丹趕緊阻止他。
「藏馬,你就別忙了,你陪我找了一天,就好好吃飯吧~」
牡丹笑吟吟的說,她問藏馬想點什麼,就俐落的跟老闆點餐,然後還可以一邊幫藏馬和自己倒茶水,一心多用游刃有餘。藏馬想,這女人還真是讓他感覺驚喜,任何陌生人,她都能夠立刻和對方打成一片,以前如此,現在依然,而這種天真純粹的直率,確實感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