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番谷那一刀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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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番谷至上支援者不用點進來,這帖不是寫給你們看的。另,沒有腦言論出現在本帖下面,本版版主一律開鞭,以上。
日番谷在(貌似)最終戰役中,原以為砍到藍染,沒想到後者用鏡花水月把自己替換成雛森,造成日番谷本人陷入錯亂的情緒中。其實我不是想要談日番谷的死活,我寫這麼多死神感想帖都馬在掛羊頭賣狗肉,這次也是一樣的。
日番谷作為隊長,平常都可以維持在一個理想值上面,但是這次動到他最愛護的物件雛森──他最重要的人,日番谷便不顧一切拚命了。我看漫畫,一方面不得不感嘆他實在直接,這直接到有些令人羨慕的程度,雖然最後他正也是因為這個特質致使自身遭受不幸,可是我想最後儘管是不幸,日番谷顯然也是甘願的吧?一方面也在想,如果是我最重要的人遭受不可挽回的傷害,這傷害程度已經巨大到當事者(=我所重視的人)表露出怨恨,且是怨恨到非殺了對方的程度,在他/她旁邊的我,會怎樣做呢?
世故的人都知道,在外面走動,不要露出弱點。如果有一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你越要把她/他藏起來,不要給你的敵人知道。日番谷完全違反這政治正確的處世守則,所以他一定是第一個被敵方痛下殺手的對象,連「有勇無謀」這種評價都可以不用給他,復仇沒有什麼深高道理可言,「發洩情緒」必然強過「有沒有把敵人確實幹掉」。
漫畫的設定是,最終老闆一定是最強的,所以你要去跟他對著幹,一定是你遭殃。假設今天我就在日番谷那個位置上,我會有其他做法嗎?在可能明知自己的力量敵不過對方的情況下,我會去砍藍染嗎?雛森當成重要物件我實在想像不出來,可是把這重要的物件換成松本,我就有答案。假使今天藍老闆殺害的是松本,我會有什麼反應?這答案短到不用我數秒的程度就反射性的跳出來,那答案就叫做:那還用說嗎?給他死。(無誤)(看可不可以讓他被阿魯巴到死)
難道我要叫我所愛的人,在遭受這麼巨大的傷害後,選擇忍耐嗎?「對不起因為傷害你的人力量太過巨大我完全打不過他,所以很抱歉事情都發生了你就接受事實吧」,如果我這樣對我愛的人講,我覺得自己根本是人渣,把情況換到現實世界中,這狀況會更硬,也是我想要釐清的:如果在現實世界中,我最愛的人遭受不可挽回的傷害,我愛的人表明她就是怨恨,怨恨到非殺了對方不可的程度,我「會」怎麼做呢?
把現實看得太輕鬆,不瞭解現實殘酷面的人會說「啊?我愛的人遇事才不會那樣」,這種人不用來回答這問題。就我所體驗到的,愛一個人,其實完全等同「吞進人類所有劣根性」,她/他就是有軟弱和不能,被逼到牆角,這軟弱和不能是壯觀的:可是今天你愛她。看她受著痛苦,你的心也會焦灼熱燙不可忍受,如果今天你可以代替她遭受這痛苦,你的痛苦感還有減輕的可能,因為承擔帶給你實在,甚至讓你解脫,可是很要命的是,今天受苦的是你愛的那個人,而痛苦不能代受。
就我自己的個人回答,我個人人生中完全愛著的那個女人,五年前已經過世了。且以我對她的瞭解,不管今天我要用什麼理由去殺人,要對方付出代價,反而會被她嚴厲的斥責,我會先把力氣耗在「和她對罵」而不是「計畫復仇」,且罵到最後會是對方佔上風,我會變成不能去復仇的狼狽情況,然後變成我邊哭邊怨恨她……(黑線)
以前在另一邊的部洛格我嘗試探討過如果自己的親生女兒說她想殺了男友的問題,其實我會很羨慕女兒,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我沒有這種對象,就是執著到想要殺了對方的這種對像存在。
假如是我大學那位女友說她怨恨人怨恨到想殺了對方,(我付出愛到某種程度的對象),其實我會滿欣慰的,因為我那位女友精神情感都異於常人,她無法對人有過深的情感,對所有人類無感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汗),如果她的情感可到達怨恨人的程度,我應該會高興到想哭,因為不管怎樣她終於對人類感興趣了。(雖然她對人類不感興趣也可以啦,可是身為人類的我,會滿落寞的,因為我是人啊OYZ)
如果是這個女友說想殺人,確認她想殺,我應該會抱著頗高興的心態去宰了那個傷害她的對象吧?毫無疑問。不過我會先安排女友身邊有個照顧她的人,我才會去做這件事,我那位女友因為異於常人的關係,身邊的友人是五根指頭可以數得出來,畢竟殺人後會有被關進牢裡的問題,我無論如何都要先確定有人代替我在她身邊,這確實是個兩難的情況。
我個人的準則也是「無論有任何理由取人性命,就該付出代價」,即使我去殺人,我也不可能去違逆我個人的信念,如果是我要去幹的話,是殺了之後就去自首,走進警察局說就是我幹的這樣。我不希望不相干人士(警察先生)要為了這案子日日奔波調查,他們又沒有欠我什麼,(很衰曉耶要為了不相干人士的行為奔波調查至水落石出),我也不希望不相干的人(好比被害者的媽媽)在不清楚兇手的情況下度日,兇手的媽媽又沒有欠我什麼。
所以如果是我個人去做的話,毫無疑問我會去殺人,(哪怕我有什麼樣的高貴光明前程……拜託像我這種路數的寫小說的傢伙就是沒辦法把人生當真,才會跑來寫小說的好不好),殺了之後自動自首,然後去償罪。
其實這個情況有一個兩難。
第一就是我認為,一個人(=你愛的那人)覺得自己痛苦無論如何都已經達到破滅的程度,她過不去就是這一秒的事,你有沒有辦法給她慰藉,也是當下的事,沒有什麼「熬過去明天會更好」,未來在當事人熬受痛苦的時候,是完全不存在的。如果我今天叫她忍耐,往後人生我也將無法面對自己,我對自己人生的信念會給我的行為(=叫她等法律制裁)整個擊碎。因為我覺得,連我最愛的人我都沒有辦法給她慰藉(=哪怕是一點點),要說我在社會取得什麼成功,那都是屁,因為我連我最愛的人都無法善待。
(岔題一下,雖然正常情況法律可以替你討回公道,可是決定「有沒有從法律的制裁得到慰藉」的是當事人,如果當事人感覺無法慰藉,那就以當事者──我愛的那個人的感覺為真,她能不能覺得安慰是最重要的)
可是,我愛的人踏過這一關之後,她還有這麼長的人生要走,我從她身邊缺席,也是一種不善,這也完全違逆了我的處世守則。所以對我來說的兩難會是,殺了人我從她身邊缺席,這是不善,不殺人,她過不去,還是不善。不管殺還是不殺都有殘缺,我只能從中取一。
不過就我個人考量,我殺人,最不願意看見的是我愛的人感覺負罪,如果我沒有把握可以免除她的這種感覺,我就不會下手。因為她在這一刻感覺安慰後,往後會背負著兩條人命──我的失去自由、傷人者的死亡,她的人生有多長,那個負罪、凌遲她的感覺就有多長,活著反而比死還要悽慘,因為她的生命還在持續:因為感覺罪過。且她不能夠為這件事做什麼,因為殺了人的不是她而是我,她無法直接對這件事(=傷害她的人的死亡)作用,我會剝奪她解脫的可能。短時間來看,我殺人是幫她出氣,讓她感覺慰藉,可是長時間來看,我根本不是在愛她而是加害於她,且我僭越了那個位置,讓她連一個補償的機會都沒有。
(感嘆一句,難怪耶穌會說世界上所有問題的解答,其實根源唯愛而已)
感覺這整件事最後會變成我女友也跑到警察局自首,跟我說我們一起贖罪吧!嫌疑犯X獻身的結局,如果是這樣我心中一定會超級幹。且我怎麼想事情都有可能會變成那樣,然後時間一長,我和女友一定會得到一個結論:他叉的那該死的傢伙根本不值得我們去殺他……(臉黑貌)
不過,再怎樣哭笑不得,毫無疑問這就是人生吧?
最後所有的價值都混雜在一起,崇高的變成滑稽,且必定如此。
其實,我不懂為什麼有人會責備受到傷害的人,且是在情傷中受到傷害的人,罵女生「妳就是笨被人傷害也是自找的」,或者跟男生講「你連這種程度的傷害都承受不住還能做什麼事/是不是男人」,你自己有多脆弱應該是個人性的事情吧?別人扛得住的事情你扛不住,那是不應該也不能夠被譴責的吧?相對來講,你要對傷害做出什麼反應,那也是個人性的事情,沒有基準值可以評價吧?
其實在這個世界裡處事,你無論要和外界建立怎樣的關係、遇到什麼樣的人,完全就是冒險吧?因為前方是未知的。假設你是一個人生政治正確的人,什麼時候要建立起地位要建立家庭要生小孩要升等,完完全全都有安排,這種經不起任何冒險的人我根本不會想要理他,他人生最大的冒險就是呆在家看海賊王這樣而已。然後看到那些去衝去撞,或許結果很狼狽的人,就在安全的位置上嘲笑他們:沒有處事的智慧所以無法自保。(靠夭,一直待在「已知領域」活動的人有什麼處事的智慧可言啊?)
人無法忍受未知和模糊,可是冒險的重要組成就是未知和模糊。前方有沒有寶藏啊?自己判斷。這段關係值不值得繼續追求啊?問自己吧:一切毫無基準可言。
電影《靈異孤兒院》的劇情,是講一位領養小孩的母親,她的孩子給早死的孩童們擄走,她不惜請靈媒都要跟這棟宅子的童鬼交涉,就是要搶回她的孩子。這位母親因為執著要取回她的孩子,以致失去了她的伴侶,(她的伴侶不相信靈魂,不覺得這樣做有效,長年下來要和她絕裂),然而這母親還是執意要單槍匹馬進入鬼魂的世界,不惜以身犯險。女靈媒跟她講,不要相信眼睛看得見的東西,相信你的心,「妳能走到多遠的地方,只有妳知道」。
愛的本質是臣服,愛上了其實情況無它。
你到底要不要冒險你自己決定(=你去愛上人),你到底要不要承擔所愛的人的冒險還是自己決定。說回來日番谷這狀況(這圈子繞真大),一開始看到日番谷這情況會囧,是因為知道他會倒楣,這刀砍得手筆真大,有夠華麗……連同雛森一起遭殃(寒),不過在思考過自己的做法後,還是覺得,假設今天日番谷不會去砍藍染,這男的我也不會想要把松本姐姐許配給他吧(=重申,我個人是日亂派的)。
就像我考量自己殺或不殺都有殘缺存在,日番谷砍或不砍,以及砍了之後要怎麼面對,想想這也還真是複雜犯險的、人生最至關重大的華麗的冒險了啊。
(只是我們家京樂哥哥可不可以不要被牽扯進去)
(我們家松本姐姐日後可不可以不輔導日番谷的精神問題)